屈篱点点头,又猛地愣住,电光火石之间,一把将那说书女孩拽到跟前。“你方才说什么?ji家?哪个ji?少夫人姓什么?不是么?”
众人傻在原地。因为屈篱的力大无穷,也因为她语出惊人。
“篱姐,管宅里,除了屈大娘和你,再无同姓之人了。”
·
阴霾散去。屈篱斜仰着晒太阳。她眯眯眼,看到了拨云去雾的仙子。至于身旁的花花草草,她全不入眼。
“磨蹭好没?”屈篱带阿元早起、翘工,都为了此刻当苦力。
阿元不十分情愿地应声。
“管虞!”
管虞与纪露白并肩而归,踏入院子如常与洒扫庭院的小少年点头。循声紧张抬眸时,脚下近房前。
屈篱站在屋顶上,大涨双臂享受拂背的煦风。
“管虞,祝愿你和顺喜乐,端午安康!”
她话音说完,从她身上露出一只敞口的、顷刻之间被风吹破皮的布口袋。
花瓣雨落,随风舒展,从房檐上淌着笑的少年,落到院子里,醉抚她的身上。
花香袭人。纪露白啧啧惊奇。
她扭头瞪大眼抓管虞神态,屏息静候花开。
管虞沉静地抬眸,眼也不错瞧着。阳光凝在屈篱身上,妆点她的张扬绚烂。她在大声地重复喊管虞的名字。
是比蒋栗搬出亲姐与恩怨这种更不计后果更直白的蠢法子。
找打吗?身后院子内外看热闹的尽是阿姊信任的人。
七色彩虹浅薄地在那傻子背后张开翅膀。
视觉上,衣袂翻飞的清秀之人携风含香而来。身上一沉,那人撞在了她怀里,身着雨夜的那一身落魄却又明艳的喜服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
那人可怜兮兮地回应,“我只要你做我的娘子。做我们孩儿的母亲。”
管虞被她缠上身来,被她拥进床里。
春梦如旧。
“管虞,下次,我可以抱孩子来看你么?子归会翻身了,她很乖,让不嘬手指就不会的。”
那傻子下屋顶,在大庭广众牵她衣角问她。宿醉起来的管虞揉揉额头,她记得她的回应很坚决冷血——“你和你的孩子,只有一个能留在我身边。”
屈篱选择了什么?她一跺脚,红着眼睛逃走了。
管虞下地时候,兴致缺缺扯开了一只牛皮纸包。那是屈篱丢在了纪露白脚边的。
粽叶破掉,糯米、红豆、油栗、蛋黄沙、肉粒、去核的红枣堆挤成小山。
她从没吃过这样的,八宝粥似的粽子。
味道各自很出彩,却不该掺和在一起。
不同的人生,也是一样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