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所谓游戏世界,其实就是一个静止的时空。它之所以被称为交集世界,不仅因为它是现实世界与魂体世界物质上的交集,也是时间能量上的交集。
岑教授突然像个孩童般天真灿漫地笑,大喊:“找到了,找到了,终于找到了。”
到底她找到了什么,焦棠无从得知,或许是人生日夜追索的答案,或许是背负众人所望的出路,或许是承载意识的世界。
焦棠沉默看她,身上的光骤然绽放又幽幽转暗,竟一片茫然。
白族长突然笑道:“这虫子可有意思。”
焦棠扭头,什么时候他已白发苍苍,垂垂老矣。
他也转过来,笑道:“孩子,我到时辰了。你的路还有很长,好好走,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的。”
白族长说完,拉住达伯,强行掰开他的手臂,将膨胀了几圈的食魂兽揪出来,递回地上。达伯卷住他的脖子。
白族长嘶哑道:“如果咱们能断了循环的苦果,也当是救了咱们村了。”
然后,他一挣力,将他与达伯挣出空中,坠入无知无觉的魂体世界。
岑教授握住焦棠的手,也说:“我太开心了,我竟然还能见到时间的真相,见到人所未见,所未想到的另一个世界。这是我毕生梦寐以求的时刻,就让我在这一刻停止吧。”
她殷切又温柔,深深看着焦棠。
“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。”
焦棠垂下头,反握住她的手,无限悲伤:“幸好这一次来得及与您道别。谢谢您教授,教会我许多东西。”
“那我祝福你将有更多良师挚友,最重要的是,愿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去。”岑教授用力揉了揉焦棠手心,然后松开。
焦棠努力挤出微笑,目送她优雅跃出最后一步,为壮阔绮丽的一生划上她最满意的句号。
过了一会儿,焦棠才仿佛从空白中找回焦点,她听见食魂兽嗷呜嗷呜大叫。它的尾巴因为压缩后又拉伸,软绵绵塌下,怎么使劲都抬不起来,它嗷呜正因为抱着尾巴状似大哭。
焦棠看着拖把似的尾部,郁闷之情扫去大半,叹气:“别哭了,趁土墙没完全闭合赶紧开个洞出去。”
食魂兽叫声更大,响彻通道。
然后,光天化日,一人一兽从天上砸下来。
“错了错了,向右转,掉头,掉头!”
焦棠感觉自己都要喊哑了,原来一条尾巴对一只动物控制飞行而言,如此重要。
这么想时,她整个人砸在河里,浑身湿透。
从河里跃起身,焦棠愤愤去找食魂兽,直想捶它脑袋几下,不会飞不早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