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(2/2)

&esp;&esp;崔承安鼓了鼓脸。

&esp;&esp;后面几天,医生就允许他到楼下走走了,崔承安被关在房间里这么多天,实在憋得不行了,一听能下楼,高兴得跟什么似的,拉着何维淑就要往下走。

&esp;&esp;何维淑搀着他不停叮嘱:“慢点慢点,你这不能走快,走快了容易拉到伤口。”

&esp;&esp;“哦。”

&esp;&esp;两人到楼下小公园,阳光正好,不骄不躁的,晒在身上暖洋洋,时不时吹过来一阵清风,树叶也跟着晃动,沙沙作响。

&esp;&esp;崔承安闭上眼享受地感慨说:“还是春天最舒服,不冷不热的。”

&esp;&esp;“秋天也挺得劲儿,而且秋天有好多水果都熟了,吃的更多。”何维淑补充道。

&esp;&esp;崔承安出院前,医生给他重新换了纱布,何维淑在旁边看着,一指长的伤口像蜈蚣般狰狞着,光是看着都觉得肚子一疼,也不知道当初他该是怎样的痛苦。

&esp;&esp;出了院后,崔承安又在家休养了半个多月才回到局里重新上班,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呢,他是回去上班了,领导同事都很照顾体贴他,重活累活出外勤的活都被人抢着干了,他就天天待在办公室里看卷宗整理卷宗,整个人都闲得要发毛,偏还没办法拒绝他们的好意。

&esp;&esp;等何维淑确定下来毕业后回平州市牙防所工作后,两人就开始着手卖掉县里的房子,准备在市里重新买一套。

&esp;&esp;市里这两年建了几个商品房楼盘,买房子比县里方便许多,但价格也更高。

&esp;&esp;这次买房就是何维淑去跑的,崔承安倒是想把事情揽自己身上,但他伤还没好利索,何维淑不舍得让他到处跑。

&esp;&esp;两个人商量着新房子买在哪个地方。

&esp;&esp;何维淑看着地图说:“就买在咱俩单位中间吧,这样你上班也方便,我上班也方便。”

&esp;&esp;崔承安点着地图摇头:“这块区域不好,除了距离合适,其它什么都没有,要我说,就直接买牙防所旁边的绿芽小区,前年刚建好的楼盘,超市医院公交站都离得近,离一中也近,到时候我们有了孩子,孩子上学也更方便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你上班不就远了吗?”

&esp;&esp;“我骑摩托车还好,二十分钟就到了,不算远,要是买在你说的那个地方,你上班坐公交都得半个多小时,公交得绕路还一站一停,更麻烦。”

&esp;&esp;他说的有道理,何维淑思索了下点头说:“那行,我先去绿芽小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,要是有,我们就买那里的。”

&esp;&esp;“行。”

&esp;&esp;何维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,上午俩人刚商量出个差不多的章程,下午她就找了中介去绿芽小区看房子去了。

&esp;&esp;看了一下午,一连参观了七八套,心中有了成算,但面对中介询问却只是笑笑说自己做不了主,还得回去跟丈夫商量商量。

&esp;&esp;后来她带着崔承安又过去看了她心中觉得可以的那几套,晴天雨天傍晚都去看了个遍,买房子钱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菲的开销,几乎掏干净了他俩所有的家当,而且不出意外,这套房子往后要住几十年的,再小心都不为过,于是百般谨慎下,终于是确定下来一套,找了时间跟中介签合同。

&esp;&esp;两人拿着崭新的红色房本,站在还是毛坯的新房里,不停商量着应该怎么装修。

&esp;&esp;这边要砸掉一面墙,那边要打一面墙的衣柜,餐厅怎么弄,客厅怎么弄,卧室又要怎么弄,两人欣喜地说着自己的需求,这是他俩第一次装修房子,县里买的房子因为是二手房,又为省钱,上一任房主留下来的家具能用的几乎都没有扔,里面硬装软装就都被定了调,可供他俩发展的余地不多。

&esp;&esp;而面前的这套房子就相当于一张白纸,可供他们随意发挥,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。

&esp;&esp;何维淑研究生的最后一年,除了弄毕业论文的事情,其他只要有时间就回市里装房子,终于在毕业前让他们把房子装修好。

&esp;&esp;年夏天,何维淑三年的研究生时光终于要结束,她穿着学位服戴着硕士帽坐在学校礼堂,听校长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发言。

&esp;&esp;等领导们都发言结束后,学生们排着队上台等着被拨穗,给何维淑拨穗的是张云英,何维淑看着她笑,微微低下头,张云英也笑起来,将毕业证和学位证递给她,随后抬手将穗子拨到前面,并轻声说:“恭喜你,硕士毕业了。”

&esp;&esp;何维淑看着她,神色真诚,弯眉浅笑:“谢谢您,张老师。”

&esp;&esp;两人轻轻拥抱了下,何维淑抱着双证走下台子,在她身后,是另一波要被拨穗的学子。

&esp;&esp;她的毕业典礼,家里人都很重视,崔承安杨桂英和董芳苓都来了,兴致勃勃的,还拿了相机以及录像机过来,准备全程记录。

&esp;&esp;杨桂英这回是第二次参加闺女的毕业典礼,同一个地点,差不多的时间段,上一次是她本科毕业,她那时候可局促了,穿着朴素,皮肤黝黑,手掌粗糙,指甲边缘还泛着洗不干净的泥土色,跟她同学们的光鲜亮丽的家长根本没法儿比,她都不敢往她身边凑,生怕给她丢了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