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一只只乌鸦突然落在屋檐,圆溜溜眼珠子的转来转去,好奇的看着下面的人。
&esp;&esp;赤红的瞳孔不断放大,缩小,带着独属于这类生物的冷漠。
&esp;&esp;等等!
&esp;&esp;毛利兰突然想到一点,这点在以前似乎被她想当然的忽略了!
&esp;&esp;为什么鸟取县的乌鸦全是红色眼睛?!!!
&esp;&esp;为什么?
&esp;&esp;是白化病的征兆?
&esp;&esp;毛利兰感觉自己想得越来越头痛,恶心感也骤然在这个时候涌上来,脑袋仿佛被那股萦绕的恶臭熏得越发昏沉。
&esp;&esp;从来没有这么一刻,毛利兰希望自己的感官不要太灵敏。
&esp;&esp;蛆虫在肥沃的泥土里翻滚……翅膀扇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……家畜在躁动……猎狗妄图挣脱绳索……
&esp;&esp;以及
&esp;&esp;醉生梦死的欢闹和弥漫的腐臭。
&esp;&esp;但是。
&esp;&esp;毛利兰必须强迫自己去听,去听这谜团重重之下真正隐藏的东西。黑泽阵在与谁联系。
&esp;&esp;她需要力量,最强大的力量。
&esp;&esp;像是在回应毛利兰,心脏前所未有的跳动,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,越来越清晰。
&esp;&esp;【你看到了吗?】
&esp;&esp;谁的声音?谁在对谁说话?
&esp;&esp;毛利兰猛地后退靠紧墙,身子撑不住的倒了下去。
&esp;&esp;迷药的效果太强,抵抗到现在已经是毛利兰的极限。
&esp;&esp;“森田,这么殷切的看着我,我可不会猜,你不说出来我是不会懂的? ”
&esp;&esp;黑泽阵充满阴冷笑意的声音,听在毛利兰耳畔,却又恍如天边。
&esp;&esp;“黑泽少爷,您的直爽太令我喜悦。”森田谄媚的声音断断续续,“您真的答应?毕竟……”
&esp;&esp;“不过一个送上门的老女人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老?哈哈,黑泽少爷您真会说笑!”
&esp;&esp;“我看着比她年轻,她就是老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森田抽了抽脸,看了看风华正茂的女子,又看看周围粗糙的面孔,总感觉黑泽阵在讽刺他们这群人。
&esp;&esp;黑泽阵瞅了眼摇摇欲坠的女子,嗓音漠然如初,“我走了,再也不见。”
&esp;&esp;“哈哈,少爷又在开玩笑,欢迎您下次再次光临!”
&esp;&esp;志得意满的声音之后,毛利兰顿时眼前一片黑暗。
&esp;&esp;黑泽阵看了眼被森田接住的人,瞳孔中的墨色深了深,转瞬又恢复一贯的笑意,速度快得好像错觉,随即一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&esp;&esp;一点点的吸引,比起那些分文不值!
&esp;&esp;外面探头探脑的人们看见黑泽阵一个人出来,热闹的街道寂静了一瞬,下一秒,爆发出热烈的讨论。
&esp;&esp;“果然又是这样,难得遇见这么美的人?”
&esp;&esp;“可惜了,还以为这次我能捡个大漏呢。”
&esp;&esp;“呸!浪费我弄出那么香的东西!”
&esp;&esp;“怎么早没注意到她是跟着那个人一起来的啊!大意了!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如果毛利兰在这里,不难发现眼前这群夹在着或遗憾或恼恨的人群,无一列外都是之前遇到过的好客居民。
&esp;&esp;“唉。”一声叹息从满是脏污的乞丐嘴里发出,看着手中的糕点僵硬片刻,猛地大口大口塞进嘴里,皲裂的嘴皮因突然的填充,绽出了血。
&esp;&esp;他木楞楞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走远的黑泽阵,不停的嘀咕着同一句话。
&esp;&esp;“为什么看不到?”“为什么看不到?”“为什么看不到?”……
&esp;&esp;似乎有所感应,黑泽阵回头看了一眼,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嘶叫不已的群鸦,嘴角挑起的弧度令人胆寒。
&esp;&esp;“鸟取县,走出去的永远不会是人。”
&esp;&esp;下一秒,因为食物中的大量迷药,喋喋不休的乞丐彻底昏死过去,横躺在路中央。
&esp;&esp;繁花似锦的街道上,来来往往的人们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幕,依旧如常的踏着步子从乞丐身上跨过,动作随意得就跟跨过路上的石头一样。
&esp;&esp;大街小巷横穿的中心,黄金雕铸大楼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金光。
&esp;&esp;森田看着到手的毛利兰,垂涎的目光一寸寸从她姣好的容颜上看过去,“公主殿下就是不一样!”
&esp;&esp;毛利兰软到在沙发待客的软垫上,灵动的眼睛被长长的睫毛遮住,清丽逼人的容颜仍令看见的人心脏狂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