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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这里的种种告诉他，原来世界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。
&esp;&esp;他试图寻找这个国度坚韧、强盛的原因。
&esp;&esp;最终答案指向了祖先崇拜。
&esp;&esp;崇敬祖先，为这个族群带来了有序历史传承。
&esp;&esp;即便处在低谷，他们依然靠着传承抱团在一起，寻找下一个复兴的机会。
&esp;&esp;而后来者，又在前人的基础上勇攀更高峰。
&esp;&esp;一代又一代人接力，才有了现在的华夏。
&esp;&esp;眼下大明的变革，在他看来就是这种接力的结果。
&esp;&esp;那个陈伴读确实是天才，但他的能力不是神灵赋予的，而是祖先经验的积累。
&esp;&esp;恰好到他这里迎来了一次爆发。
&esp;&esp;他的这种推测是否靠谱且不去说，就只说作为一名宗教学者，他竟然对祖先崇拜产生了认同。
&esp;&esp;已经可以视作是对信仰的背叛了。
&esp;&esp;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，试图将这个念头驱逐出脑海。
&esp;&esp;如果他依然生活在伊教世界，是可以做到的。
&esp;&esp;然而，此时他身在大明。
&esp;&esp;身边的一切都在影响着他，让他无法做到自我心灵的净化。
&esp;&esp;越是想要驱逐，这个念头就越是频繁的出现。
&esp;&esp;并且这个念头越来越叛逆，甚至开始质疑神灵。
&esp;&esp;无所不能、至高至大至伟，又无比的仁慈的神灵，竟然不允许信徒怀念先辈。
&esp;&esp;祂也太狭隘了吧？
&esp;&esp;人类创造的一切，都是在神灵的指引下完成的，一切荣耀归于神灵。
&esp;&esp;这是什么？这简直就是在窃取凡人的劳动成果。
&esp;&esp;神灵就是小偷。
&esp;&esp;当这个念头冒出来，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炸裂了。
&esp;&esp;整个人的思想似乎分成了两个，一个指责他亵渎神灵，一个认为神灵是狭隘的小偷。
&esp;&esp;他无法解决这个思想问题，最终选择了苦行。
&esp;&esp;准备以肉体的磨砺，来反馈到精神层面。
&esp;&esp;他放下了所有的杂念，步行游历大明，用双眼去观察这个世界。
&esp;&esp;他了解到，华夏有诸子百家，有多种宗教，有很多不同的信仰。
&esp;&esp;每一个时期，每一个王朝，都有不同的选择。
&esp;&esp;有的选择了法家，有的选择儒家，有的选择崇信佛教，有的选择尊崇道教。
&esp;&esp;但不论选择哪种思想，华夏依然是华夏。
&esp;&esp;最终他悟了。
&esp;&esp;宗教不过是工具，内核是人。
&esp;&esp;工具凌驾于人之上，是本末倒置。
&esp;&esp;这个念头生出，之前的种种内心挣扎，都归于平静。
&esp;&esp;只剩下一个念头。
&esp;&esp;复兴波斯帝国。
&esp;&esp;而今日，他也正是为这个目的而来。
&esp;&esp;他对这个国家有所了解，虽然已经打开国门，但总体思想依然趋于保守。
&esp;&esp;只有这个力主革新，又对波斯有所了解的陈伴读，才最有可能会为他提供帮助。
&esp;&esp;一番交流下来，他更加肯定，这个陈伴读确实对波斯很有好感。
&esp;&esp;于是，他终于图穷匕见，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：
&esp;&esp;“不是我等不愿意复兴祖上荣光，奈何敌人太过强大，如之奈何啊。”
&esp;&esp;闻言，陈景恪嗤笑道：“此言欺骗一下外人还可，莫要将自己给骗了。”
&esp;&esp;“大食帝国几次动荡，都是不错的复国机会，你们一次都没有抓住。”
&esp;&esp;“据我所知，现在你们就是一盘撒沙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但凡真的有心，就不会如现在这般，连最基本的族群组织都没有。”
&esp;&esp;阿扎萨有些尴尬的道：“陈伴读误会了，非是我们不想抱团，而是不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