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上了官船,是新投靠了主子?”钱之栋重重吐出一口怒气,但这时当然不能发作:“算了,且由他去,总能算账。”
&esp;&esp;而在这时,在一艘挨着钦差官船不远的大船上,苏子籍、野道人,连同简渠都在甲板上。
&esp;&esp;“小心扶着!”两个甲士扶着邵思森过来,三人忙迎上去帮忙,将邵思森顺利带了上来。
&esp;&esp;见他脚步虚浮,脸色苍白到吓人,甚至时刻需要人扶着才能站稳,苏子籍心里就一沉,有些难受。
&esp;&esp;“咳咳,连上个船板都难。”邵思森神色灰暗:“可见我的身子,怕是真撑不住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没想到,会是这样一个结果。”
&esp;&esp;苏子籍忙安慰:“邵兄你不要想这么多,现在登了船,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京,到时肯定能请名医给你医治。”
&esp;&esp;“再者,西南的气候,对你的伤势有着妨碍,到了船上,或反好些。”
&esp;&esp;“借你吉言吧。”邵思森眸子微亮。
&esp;&esp;“轰”就在这时,岸上突然响起了三声炮声,这是礼炮,代表着钦差即将登船离开。
&esp;&esp;第297章 锁拿
&esp;&esp;“钦差要登舟了。”
&esp;&esp;苏子籍想着,不由瞟了一眼不远处,顿时“咦”了一声,只见十余亲兵抬着箱子,却直向自己船而来。
&esp;&esp;简渠也一眼看见了,不由心里一悸,正没有办法时,就听前面一阵骚动,有侍卫拦住了,坚决而客气的说:“请向别处去,这船已经有人了。”
&esp;&esp;“嗯?被拦下了?”
&esp;&esp;眼见钱之栋的亲兵本想朝着自己这条船过来,却被中途拦下,苏子籍顿时挑了下眉,呆着脸一笑。
&esp;&esp;要说钱之栋并不知道自己与简渠就在这艘船上,他是绝不会信。
&esp;&esp;在知道情况下,钱之栋还选择带十几个亲兵过来有意登船,其隐含恶意,真是想忽略都无法忽略。
&esp;&esp;简渠刚才不过看着亲兵朝着过来,就直接僵住了身体,此刻才稍松一口气,可想到钱之栋可能的打算,又忍不住心中惊惧。
&esp;&esp;“难道大帅是知道我在这艘船上,才本打算上这艘船?”
&esp;&esp;“好歹我也给他做过这样多事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何苦如此相逼?”
&esp;&esp;“他这样明目张胆,我真能一路平安,抵达京城么?”
&esp;&esp;海上行船并不会一直风平浪静,但凡遇到风浪,钱之栋使人将自己扔下去,谎称自己夜里失足落水,别人还能为了一个已死的幕僚,去质问钱之栋这样的大将?
&esp;&esp;想也知道不可能!
&esp;&esp;“苏贤弟,此行钱之栋也会上船,之后就要同行,如果遇到了,我等该怎么应对?”简渠紧紧盯着亲兵,担忧的说着。
&esp;&esp;“哼,这等骄横,的确让人难以理解。”苏子籍看着,这才真正明白,掌握大权的大将,有时会桀骜到什么程度。
&esp;&esp;“我梦好杀人”都是家常了,相比下,赵公公的贴心,却细致入微,这还仅仅是对一个可疑的太子血脉,要是真太子,态度又会殷勤到什么程度?
&esp;&esp;就连自己都觉得赵公公可亲,难怪历史上历代皇帝信任宦官。
&esp;&esp;苏子籍笑了笑,安抚:“上船是要上船了,怕身份不一样,其实你无需担忧,他此行自身都难保,又怎会有时间对付你我?”
&esp;&esp;什么意思?
&esp;&esp;简渠有些不明白看向苏子籍,苏子籍并不解释,而仍目视着远处,看着局面的发展。
&esp;&esp;话说,辞行的亭内,钱之栋来到正副钦差面前,迟疑着说:“秦将军去了别船,只我一人上钦差船,岂不是让秦将军又心生不满?”
&esp;&esp;赵督监没说话,只是抬起眼皮,看了他一眼,心中则暗暗冷笑:“都到了这个时候,还不忘给秦凤良上眼药,可真是条毒蛇。”
&esp;&esp;倒是总督褚遂,笑容不变,劝:“你是这次大胜的西南军大帅,而秦将军只是一军之将,你二人如何能比?”
&esp;&esp;这话可着实搔到了钱之栋的痒处,他原本起了疑心,但听了总督褚遂的话,仔细一想,又觉得的确是这道理,并没有说错。
&esp;&esp;自己是大帅,西南军也是在自己的统帅下,彻底将山寨收降了,而秦凤良又算个什么东西?
&esp;&esp;不过率领着一部之将而已,而现在,自己卸了大帅之位回京,秦凤良不也同样成了光杆将军?
&esp;&esp;在功劳上,秦凤良与自己不一样。
&esp;&esp;钱之栋点头:“那之后海上航程,就要叨扰二位钦差了。”
&esp;&esp;一直没有说话的崔兆全,遂捋须而笑:“无妨,这是应该,请,请!”
&esp;&esp;可惜,钱之栋没看出笑容下的杀机,听话的移动,准备上钦差官船。
&esp;&esp;这上钦差官船,就不能带着太多亲兵,允许带四个去,这就已算是宽容了,毕竟钱之栋的部下有过当众刺杀钦差的恶行,钦差防备,钱之栋也能理解。
&esp;&esp;而且,就算自己只带几人上船,钦差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,真在海上出事,也没有办法向皇上交代。
&esp;&esp;眼见着上百亲兵分流去了别舰,而钦差舰就在眼前,送别官员,已齐齐行礼,恭送。
&esp;&esp;走在最前赵督监突然之间回首,故意“咦”了一声,突然之间,尖声说着:“咱家倒忘了,还有一道旨意没有宣读!”
&esp;&esp;说时,一直跟着的都指挥使上前,真递过来一卷圣旨。
&esp;&esp;人已到了船前,身侧左右都是钦差侍卫的钱之栋,看到这一幕,本来沉稳着的心,突然剧烈跳动起来。
&esp;&esp;但稍微一动,立刻就发现周围甲兵的眼神都不对了,个个手按刀柄虎视耽耽,钱之栋何等人,一起疑心,立刻发觉自己被十数道目光锁住,带来一种很危险的感觉,仿佛只要一动,立刻被弩箭穿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