赝太子 第712节(2/2)

&esp;&esp;这话听着像仔细回答了,但细咂摸,却是什么详细的内容都没说。

&esp;&esp;余律则摸了摸另一侧的米,发现这几袋米才是新米,质地跟光泽都明显更上乘一些,看了看米价,跟他过去没上京时,偶尔听人提过的差不多,但问题是他所在的县城,可不是富裕之地,也不是什么商路贯通的好地方。

&esp;&esp;而越是这样地方,米价反可能要更低一些。

&esp;&esp;他就又问:“老板,您这几种新米,都是从何处进的?跟旧米看着质地可不太一样。”

&esp;&esp;方惜跟着说着:“这米价,跟前几年比是不是高了?”

&esp;&esp;嘿!这两个人,摸着米,也看到了价格,却问这些,这是来找事的吧?

&esp;&esp;“我说两位,你们到底是来买米的,还是来打听行情的?若是来买米的,您二位问的这些问题,可没什么意思。”

&esp;&esp;“各个米店,米价都几乎一个价,问不问都一样,难道不问,买回去的米,吃着就不香甜了?”

&esp;&esp;“要是问行情,不但有官府监督,还有行会,水深着呢,我们这种小店也作不主,问我们也无用。”

&esp;&esp;米店老板这次放下了算盘,抬头认真看着进来的两个秀才,有点阴阳怪气地说。

&esp;&esp;“嘿!你!”方惜哪里吃过这样的嘲讽,立刻就要反驳。

&esp;&esp;余律在一旁忙拉了一把,笑着说:“老板,我们就是先看看。”

&esp;&esp;“若是看,现在也该看够了吧?我们店小,您二位还是先让一让地方,给人腾一腾位置吧,我这里先谢谢您二位了!”米店老板朝着二人就是一拱手。

&esp;&esp;这话,没直接撕破脸开骂,但对读书人来说,比直接开骂还要让人难为情。

&esp;&esp;饶是余律都脸一热,方惜更红了脸,二人也不好继续待了下去,只能出去。

&esp;&esp;他们倒想着索性买一些米回去,但问题是他们总要一路问下去,总不能进个店就买一些米吧?

&esp;&esp;再说,被人嘲讽后再买米,感觉心里依旧是别扭着。

&esp;&esp;罢了,先离开吧。

&esp;&esp;不耐烦地将人赶了出去,米店老板朝着刚刚忙完的伙计骂了几句,就自己走过来,将二人摸过的米抹平,朝门口嗤了一声:“只问不买,还真是读书读傻的秀才!”

&esp;&esp;米店老板还真没有把两人当成贵人,开店多了,眼光就有了,话说养移体居移气,长期的生活习惯,其实很难掩盖——并不是容貌穿着神态,而是生活习惯,才是火眼金睛的根本。

&esp;&esp;才呸了口,一人进来,一看去,连忙赔笑:“是申三爷,您怎么有空来了,快进请,伙计快上好茶。”

&esp;&esp;申三爷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,阴沉沉一笑,说:“没空喝你的茶,刚才两个秀才,问了你什么,你给我一一说来。”

&esp;&esp;老板和几个店伙计不禁面面相觑,这申三爷恰是行会的人物,平时都不容易见面,现在问起这个,难道刚才过去的二人,还真是微服私访的老爷不成?

&esp;&esp;“是,申三爷,我这就向您禀告,一字都不假。”回过神,老板连忙躬了身,小心翼翼起来。

&esp;&esp;过程不长,听着说完,申三爷也不由呸了声:“读傻的读书人,这样查下去能查个什么?”

&esp;&esp;“这可不行啊!”申三爷也不由忧国忧民起来。

&esp;&esp;第1213章 春秋三义士

&esp;&esp;“两位相公,你们这是……”

&esp;&esp;见两人灰头土脸急急出来,等侯的车夫不解望了过来,探究的目光,让二人脸上发烧。

&esp;&esp;脸色涨红的二人对视一眼,都叹了口气。

&esp;&esp;余律比方惜更沉稳一些,开口:“走吧,去下一家米店。”

&esp;&esp;“哎!”车夫可不管那么多,直接应了,仿佛没看到二人的窘态,这租了一天,价格是一两,自然随着客官的意思。

&esp;&esp;并且,也就是街上转转,不伤牛力。

&esp;&esp;入了车内,余律干咳一声,看看不语的方惜说:“粮食,不同银子,赈灾、平抑米价、俸禄、打仗都要用!”

&esp;&esp;“就算难,我们也要办,剩余还有七家米店,我们去拜访下,哪怕记录下粮价都可以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知道。”方惜振奋了下精神,二人不太相信不熟悉的外人,这次出行就索性一个不带,只扮成秀才打听。

&esp;&esp;又逛了几家大大小小的米店,再无漏网之鱼,二人返回客栈。

&esp;&esp;此时天已向昏,栉比鳞次的店肆虽还开着,行人已经变少了,脚步更是匆忙。

&esp;&esp;就算是微服,余律总算有点清醒,没有敢住小店野店,住的客栈乃是大客栈,建得也很阔气,两层的临街楼,一楼是大堂,二楼则是要价高的房间。

&esp;&esp;这一栋楼还有一个大院落,建起一排排的房子,紧紧挨着,都是不大的房间,每一间却能住上十几个人,有的已点着麻油灯,就是所谓的大通铺,还建了马厩。

&esp;&esp;余律跟方惜合住一个房间,一回到客栈,两人就噔噔噔上楼,因不想被外人知道去做了什么,二人直到回房间,关紧了门,才开始进行今日的总结。

&esp;&esp;关了门,房间光线很暗,于是点了两支蜡烛,

&esp;&esp;还别说,虽在几家米店处碰了钉子,遭了奚落,但在别的店里,多多少少还是问出了一点情报。

&esp;&esp;余律的记忆力更好,负责将记在脑袋里的数字,一个个报数出来。

&esp;&esp;方惜面前铺着一张纸,提着笔,将余律报的数都写下来。

&esp;&esp;“本郡的粮价基本可查实了。”余律翻开一张纸,指着一栏说:“新麦价格是每石四钱七分银子,而去年是四钱四分,这是调度粮食去赈灾的原因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记得,今上初登基,新麦价格是每石三钱七分,整涨了一钱。”方惜若有所思。

&esp;&esp;“不是这样算的,粮食不是越便宜越好,别忘记了,整个郡县,至少有九成是农民,粮价太低就会伤农。”

&esp;&esp;“副钦差张岱张大人,主政时,不分青红皂白,只持抑强之道,硬是把麦价打落到三钱三分,这太便宜了,结果不但郡内地主商人怨恨,连着农户也咒他去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