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赵传薪也没当回事。
&esp;&esp;天上的流云横曳,晚风清凉。
&esp;&esp;下面,进入大饭店的人也多了起来。
&esp;&esp;时间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,赵传薪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,金武志也过来敲门了。
&esp;&esp;“赵先生,醒了没有?”
&esp;&esp;赵传薪换上鹿岗镇土特产——深灰色的宽翻领羊毛西装。
&esp;&esp;为何说是鹿岗镇特产呢?
&esp;&esp;因为此时的西装偏优雅和奢华,西装要长,而且通常都有燕尾。
&esp;&esp;但鹿岗镇特产的西装设计,摒弃掉优雅和奢华,选择了简单轻便风。西装剪裁变短,从视觉上延长了腿部线条,压缩腰部突出肩膀。
&esp;&esp;这样,天冷的时候,搭配上呢料大衣,叠穿起来便非常的有型。
&esp;&esp;这当然是受到了赵传薪的影响,才做出的改变。
&esp;&esp;然后,这种西装通过陈大光的成衣铺子流入市场,一经问世大受欢迎。
&esp;&esp;赵传薪开门,金武志的眼睛差点被赵传薪的一套行头闪瞎。
&esp;&esp;赵传薪之前都是穿着便服的。
&esp;&esp;见他发愣,赵传薪乐呵呵道:“是不是,从来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?”
&esp;&esp;这时代的人,言行举止都是内敛的。
&esp;&esp;鲜有脸皮厚的像赵传薪这样的人。
&esp;&esp;金武志讷讷不知说啥,只好尬笑一声。
&esp;&esp;与此同时,在汉城大饭店的一号餐厅内。
&esp;&esp;斋藤季治郎和筱田治策硬着头皮来到伊藤博文身旁。
&esp;&esp;他们本以为伊藤博文不会给他们好脸色,没想到,统监却对他们露出了如沐春风的微笑。
&esp;&esp;不等他们开口,伊藤博文便说:“听说你们的工作,遇到了麻烦?”
&esp;&esp;作为下属,必要时筱田治策有责任替上级顶缸。
&esp;&esp;他站出来鞠躬道:“抱歉,伊藤统监,是我失策,导致了斋藤君的计划执行时出了偏差。”
&esp;&esp;斋藤季治郎内心那叫一个感动。
&esp;&esp;这便是将相和了。
&esp;&esp;伊藤博文笑着点点头:“年轻人,经受些挫折是好事。不过,你们的应对方式,让我很不满意。”
&esp;&esp;两人心里一紧,果然要受责罚吗?
&esp;&esp;也不能总让筱田治策背锅,斋藤季治郎向前鞠躬:“还请伊藤统监明示。”
&esp;&esp;伊藤博文背起手:“你们这次来,是想让我致清廷照会,宣布背水军是贼寇,以便于找借口在间岛驻兵是吧?”
&esp;&esp;不得不说,作为韩国统监府的统监,伊藤博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
&esp;&esp;一语道破天机。
&esp;&esp;两人吃了一惊,没料到,伊藤统监早已看穿他们的把戏。
&esp;&esp;这也算是一种敲打。
&esp;&esp;每个上级敲打下属的方式都不同,直接发火训斥,那是最低级的。
&esp;&esp;“伊藤统监英明,下官正是这般想的。”
&esp;&esp;斋藤季治郎老老实实承认。
&esp;&esp;伊藤博文挺直了腰背说:“既然,间岛地区的韩国垦农已经误会我们残杀他们的百姓,那你们为何不利用上他们的恐惧呢?有时候,恐惧也是武器。”
&esp;&esp;筱田治策和斋藤季治郎面面相觑,没听懂什么意思。
&esp;&esp;筱田治策问:“伊藤统监,您的意思是,我们将计就计?”
&esp;&esp;“不!”伊藤博文脸上露出一丝狠厉:“我会致清廷照会,你们回去后,则大胆的驻兵。但有反抗,无论是大清百姓,还是韩国垦农,杀无赦!既然他们认为我们凶残,那我们就凶残给他们看看。这些韩国人都是贱骨头,杀鸡儆猴,以后他们就会变得乖顺如同绵羊。”
&esp;&esp;两人听得浑身一颤。
&esp;&esp;“这……不妥吧。”筱田治策第一反应就是反对:“若是随意残杀百姓,将激起他们激烈的反抗。”
&esp;&esp;伊藤博文冷笑说:“你们在间岛区域,无法掌握舆论走向,那韩国境内的报纸,难道我们还无法控制吗?将残杀百姓的罪责,推给背水军,之后再踏平背水军,便死无对证了。此外,因为我们在韩国即将要做的几件事,即便不杀人,他们也照样会反抗。那还不如心狠手辣一些。”
&esp;&esp;反而是斋藤季治郎,内心十分认可这个策略。
&esp;&esp;毕竟他是军人出身,血液里流淌着残暴因子。
&esp;&esp;他立即说:“伊藤统监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&esp;&esp;伊藤博文又对筱田治策道:“听闻你四处搜集间岛证据,想要证明为韩国所有。正好,李完用知道我们在间岛的部署,便主动从皇宫府库里取来了几幅朝鲜时代的地图,或许你能用得上。”
&esp;&esp;听到李完用这个人,筱田治策愉快的笑了起来。
&esp;&esp;“伊藤统监,此人真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好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