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见一些人隐隐站到了林贵君身后,他们都是遗留下来的广东派系以及依附者。
&esp;&esp;剩下的人,有的低头,有的往后退。
&esp;&esp;赵传薪眯起了眼睛:“你们都听林贵君的?”
&esp;&esp;无人说话。
&esp;&esp;赵传薪指了指一人:“你,过来。”
&esp;&esp;那人左右看看,最后确认赵传薪叫的就是他。
&esp;&esp;他步子沉重,慢腾腾出列。
&esp;&esp;赵传薪问:“你是干啥的?”
&esp;&esp;“回赵先生,小的姓于,是个把头。”
&esp;&esp;“于把头,你是听林贵君的话,还是听我的话?”
&esp;&esp;于把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,眼角余光先瞄了一眼林贵君,发现林贵君恶狠狠的望着他。
&esp;&esp;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另外阵营里面的好朋友,那个煤师。
&esp;&esp;煤师微微朝他摇头。
&esp;&esp;于把头抬起头,龇着大黄牙:“自然听赵先生的。”
&esp;&esp;余文轩火气“腾”地窜起,指着于把头阴恻恻道:“于把头,你可想好了再说。”
&esp;&esp;于把头笑容僵在脸上。
&esp;&esp;赵传薪笑了笑,回头问威英:“这就是矿上的刺头吧?你们管理时期,此人的精神状态也如此亢奋吗?”
&esp;&esp;威英眼珠子一转:“不,当我接手开平煤矿后,听从当时总工程师胡华先生的意见,先后开除了安德鲁·伯特和一干广东管理人员和工人。在我的管理下,林总办很听话。”
&esp;&esp;赵传薪恍然,重新看向了林贵君:“哦……你这是狗长犄角——竟跟老子整洋事儿。是觉得我赵传薪,比洋鬼子好欺负是吗?”
&esp;&esp;“这……”林贵君语塞:“并非如此,只是就事论事……”
&esp;&esp;实际上,他就是抱着“君子可欺之以方”的态度来拿捏赵传薪。
&esp;&esp;赵传薪忽然一个箭步窜上前去,抡起鹤嘴锄照着林贵君的天灵盖抡了下去。
&esp;&esp;噗……
&esp;&esp;血洒当场。
&esp;&esp;赵传薪松手,鹤嘴锄嵌在了头骨上。
&esp;&esp;林贵君的眼睛都直了,噗通重重跪下,却没有倒,只是血顺着脸颊流淌,走的很安详。
&esp;&esp;赵传薪啐了一口:“麻辣隔壁的,非得逼老子给你开天灵盖!”
&esp;&esp;他绕过林贵君的尸体,来到众人面前:“你们还要玩站队那一套吗?还有谁?”
&esp;&esp;全场傻眼,噤若寒蝉。
&esp;&esp;于把头体若筛糠,暗自庆幸,感激的望了一眼煤师。
&esp;&esp;威英瞪大眼睛。
&esp;&esp;他还道赵传薪会焦头烂额,却忘记了,赵传薪向来不将清廷的律法放在眼里,解决事情的方式简单粗暴至极。
&esp;&esp;弄死了刺头,事情直接平息。
&esp;&esp;看没人再出幺蛾子,赵传薪对威尔逊说:“怎么不见外籍工程师?”
&esp;&esp;此时国内人才匮乏,那些器械少了洋鬼子工程师根本玩不转。
&esp;&esp;“赵先生,他们,他们对您心生畏惧,今天都没来。”
&esp;&esp;众所周知,赵传薪专杀洋人。
&esp;&esp;赵传薪哭笑不得。
&esp;&esp;他对于把头说:“你能找到这些人的住址吗?”
&esp;&esp;于把头小鸡啄米:“能,能,能。”
&esp;&esp;“把他们都叫来,赵某承诺不会杀他们。”
&esp;&esp;等于把头离开,周学熙犹豫着劝诫说:“叔父,处置矿务,应细细推断,找出症结,如理乱麻,抽丝剥茧……”
&esp;&esp;赵传薪不以为然:“推理哪有物理有效,物理超度才是王道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赵传薪指着刚刚给于把头打眼色的煤师:“那个谁,这里有没有电话?”
&esp;&esp;煤师赶忙上前抱拳:“在下赵熙隆,见过赵先生。此处有电话机。”
&esp;&esp;还是个本家。
&esp;&esp;说完他小跑到一个办公桌处,由于身材有些痴肥,吃力的挪动桌子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&esp;&esp;赵传薪觉得这人有点意思。
&esp;&esp;他朝那边走去,摆摆手让赵熙隆别搬了,抽出椅子大马金刀坐下。